郁臻蹲在桌脚,出神地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怪物。
挣扎耗尽了它所有力气,它如只死老鼠躺在地毯上,被戳破的眼眶脓血长流,糊了满脸;嘴里塞着餐巾布,只能不时发出虚弱的喘息声证明它还活着。
“我有个疑问,它是谁?”
其实郁臻心中有一个答案,只是过于荒谬悚然,他不敢讲出来。
杜彧手握照片在餐桌边踱步,对蜡像的兴趣大于丑陋怪物。他用拇指摸了摸蜡像的嘴唇,硬的,连唇纹也刻得细腻入微。
“某个倒霉的试验品,被实验过某种药物,身体产生了变异;因为失去价值,被遗弃在这里。”
“某个吗?失去了价值吗?”郁臻问,“那为什么还要定期饲喂它?杀掉不是更简单?”
“可能它的身份特殊。”杜彧专注于蜡像,指尖滑过女人的鬓发。
郁臻趁杜彧在自己身边晃荡,扯走了对方手里捏皱的照片,他又看了一遍照片背面的字:……但恳请您请宽恕我的孩子们……
孩子们,是复数。
梦里的艾琳说过,她遗传了父亲的金发,弟弟遗传了母亲的黑发,从照片看也是如此。合影里的小男孩一头软发乌黑,而这只怪物披着枯燥杂乱的黑色长发。
发色不能作为证据,可是……
郁臻顺着猜想道:“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杜彧听到他自言自语,停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