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太傅顿了顿,似乎在想些什么,许久后才说:“但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臣是在元旦那日到的长安,丞相尚不在府上,门前却已占满了人。后来臣才觉得自己痴傻,为何要同春闱之人一同来,丞相来了却一个都没见。他说既然各位都是要凭本事参加科考的,那便让我在文章里见到各位的本事。”
如今说起来,任太傅仍旧记得那日的景象。卢相并非是高傲的人,只是有些途径他确实看不上罢了。
听到这里赵臻倒是有了对外祖的一些了解,看来是十分值得敬仰的人。但这样的人又为何会通敌?
“不过臣运气好,所有人都走了的时候臣还在外面。遇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一辆马车,她本可以直接走过去,但却停了下来。时至今日我都记得先皇后那日的样子,稚嫩的和孩童没有什么区别,但却拿走了臣手中的文章。”说着任太傅摇摇头,“当时臣还觉得一个小孩子能看懂什么。可她却说,写的不错,同我回府吧。”
任太傅忽然红了眼,赵臻看着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一时间竟也觉得动人。
那是他的母亲,他的生母,本应陪着他长大的人。她将最温顺的一面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但却不想陪着自己的孩子长大。
赵臻一行泪缓缓落下,她究竟是不是爱自己的?
“太子殿下,臣读了三十年的圣贤书,写了十余年的文章,年近半百、贫苦不堪,是先皇后救了臣。”任太傅擦去眼角的泪,“殿下,您的母后是最贤良淑德的皇后。娘娘不仅是貌美的,更有许多地方值得夸赞。殿下在空中举步艰难,但臣会永远在殿下身侧。”
任太傅怎么能不知道三皇子和七皇子的动作让小太子心慌了。
“太傅,我母后真的如此好吗?真的这样好看吗?”泪滴挂在赵臻的下巴上,那几乎是和先皇后一样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