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家资千万的豪富之家沈家唯一的嫡长女,我有什么理由不去挥霍这偌大的家财来取悦自己呢。”
妆容明艳一身浅绿襦裙的桐花理了理披帛, 漫不经心抬头, “好歹也是我当初战场拼命挣来的家财, 用到我自己身上不是理所应当?”
“是理所应当。”老爷子道, 但心里却想说, 就你这副奢侈出行大张旗鼓的做派,这像是去京里救人的架势?
他怎么觉着沈颂这小滑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心中别有所图呢?
被认定为别有所图的桐花手中盘玩着两颗龙眼大小的金色珍珠, 仔细打量,“这两颗珠子成色不错, 拿来做簪子正好, 我得找个手艺好些的工匠, 定制两根特别一点的簪子, 不然对不住这两颗珠子的价钱。”
老爷子顺着桐花的话看过去, 有些了然, “这两颗珠子确实值钱,毕竟是用前梁州刺史的脑袋换的,我就说当初刺史府被清空时, 搜出来的家财不该只有那么点儿, 看来是你私底下偷偷存了小金库。”
“怎么能说是偷偷呢?”桐花不认,“攻破州城我居首功,私底下从主上那里讨个赏怎么了, 不过是挑了一些好拿的东西填补私库亏空, 不然我花出去的那些嫁妆要怎么算?”
提起这桩旧事,老爷子心里不大痛快, 轻哼一声,袖摆一甩坐在那里不吭声了。
“我看您这表情,心里还不痛快呢?”桐花笑问,“当初我做下这个决定时可是和您老商量过的,拿钱换命而已,总不能把着那些死物,任由密州沦于叛军之手吧?”
“我又不是在气你。”老爷子不耐烦道,“我气我自己没本事还不行吗?”
“行行行,怎么不行?”桐花挑眉一笑,“我最顺您老人家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