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也只能问她, “你这几年, 是一直呆在灵州吗?”
之前不知道她身份时, 调查得来的沈姑娘的资料里写得一清二楚, 出身豪富之家, 和老父亲相依为命, 现在看来,那毫无疑问应当是隐瞒身份的程老爷子。
这位当年抢走了她棺木和遗体的老大夫,应当是倾尽毕生所学, 才将她救了回来。
虽说, 那样的伤势人想要活下来本就是天方夜谭。
“灵州是个好地方,”桐花笑道,“很适合养伤。”
薛慎沉默的点了点头, 又开始一言不发了。
他也只能问这么一句, 更多的,却是不敢再问了。
因为, 他很清楚,那三年必然不是多么好过的三年,在生死边缘数度挣扎的滋味,和死亡之神抗争的滋味,他曾经尝过,因为感同身受,所以一清二楚。
“陛下若是还有想知道的,不妨一次问清楚。”桐花打破沉默,反客为主道,“我很乐意为陛下答疑解惑。”
薛慎想起那位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陆公子,当年她也用那种眼神看过他。
那时候,她嘴里口口声声的叫着她小夫君,调戏他的举动与言语信手拈来,永远让人分不清真情还是假话。
她似乎对谁都能笑,也对谁都好,他和其他人的区别,不过是多了一张还算能看的脸。
等后来她叫他“主上”,人前端着忠心守礼的臣属做派,背后却依旧不改顽劣性情,总要时常撩拨他几次才算不辜负一次又一次的重逢。
她那时候因为能力出众,备受重用,总有许多外出任务要做,薛慎就这样每次看着她离开,再每次等着她回来,一次又一次,好像这样的生活永无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