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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愧疚只会更深。

御医哪里明白她的顾虑,在此时朝她看来,颇有些喜色:“夫人,安国公醒了!”

褚昉平躺在榻上,四周虽无围挡,终究视野有限,且身旁又环绕着几个御医,并没看见陆鸢,听闻御医说话,朝御医看着的方向移过眼去。

御医们识趣地散开来,陆鸢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褚昉只是看了她一眼,眼中没有任何情绪,转目看向几位御医,道句:“辛苦诸位,都去歇歇吧。”

御医连道“不辛苦”“应该的”,交待宫人熬些药膳来。

陆鸢站在榻前,垂眼盯着地面,并不看褚昉,忖了片刻,终于要开口关心询问一番时,圣上和太子来了,她心底一松,立即退了开去。

褚昉想坐起来施臣礼,被圣上阻下,圣上关心嘱咐了几句,瞥见宫人端了药膳来,忙道:“褚卿,你先吃些东西。”

褚昉双手撑榻想要坐起来,御医忙道:“安国公不可,莫牵动了伤口!”

圣上随和地说道:“躺着吃,躺着吃。”

躺着吃就必须得用汤匙喂,这事自得陆鸢来做,她接过宫人手中的药膳,冲圣上施行一礼,在榻旁坐下,舀了一勺汤,抬眼去看褚昉。

他也看着她,目光很冷。

陆鸢舀了一勺汤,轻轻吹着,犹犹豫豫,久久没有递出去。

她摸不准褚昉会不会赌气不喝。

毕竟,他重伤至此全拜她所赐,他便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赌气也有情可原,只是,她一时不知如何安抚应对。

一旁的圣上哪里知道安国公夫妻俩的恩怨,看乐了,笑呵呵地对褚昉说:“关心则乱,褚卿,你这位夫人可是衣不解带守了你三天,眼都没合过,这会儿又怕烫着你,紧张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