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转向堂外,挥舞双臂,陈词道:“诸位父老乡亲如今看着,这一个州府下来的捕头,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联合起来要做什么?!搞臭我范敬安的名声么?不!他们是要搞臭我们水车镇的名声!我范家如今蒙冤,倘若今日你们不觉悟,将来连生计都要受名声影响,到时候你们还有处去哭么?”
镇长说话,还是挺有煽动力的,尤其是将杀人案与全镇今后的生计挂钩后,不少镇民也嘀咕起来。
石殷来之前,镇上哪里出过什么凶案?范镇长兢兢业业,几十年来没有大的过错,一心带着镇子致富,如今不过是死了一个不洁净的女人,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婴儿,为了给他们讨回公道,而献祭了整个镇子的饭碗,值得么?
围观者中,唯有一个女子皱眉,为冰流辩解道:“齐少夫人才不是坏人!她是镇上的客人,被卷入这些事情已经很倒霉了!她只是被捕头唤来的证人,哪里会陷害镇长?”
是金大强的儿媳林氏,她向来同情夏嫣儿,如今才能义愤发声。
冰流一瞬不瞬的看着范敬安,语气冷漠而坚定,“若你家的闲事是杀人,那我便先是证人,才是金陵城里的少夫人。”
“若做长舌妇能为受害的女子伸冤,那么在场的女子人人皆可唇枪舌剑,镇长与夫人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你!”范夫人遍体生寒,这个女人究竟是何来历?她也是见过些世面的,那些富贵之家中,哪怕是掌事的主母,也没有这般令人生畏的杀人目光
手臂被重重一扯,范夫人才回过神来,听见儿子凄声问道:“娘!你们究竟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她做了什么!?范夫人瞥了爱子一眼,眼神里写满了轻蔑。
他还是个孩子,他懂得什么?自己一心为他,他又有何资格问出这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