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春取了帽子,缓缓走到了台上,站在几个选手中间。棕发被扎成了高马尾,眼睛被四周的彩灯照得晶亮,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她们之间隔着欢呼声、暖气的闷热和海浪一样晃荡的嘈杂,折春的视线却跨过了这一切,遥遥对上了她的。
心跳声震耳欲聋。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折春在后门口找到竹鱼时,她已经快烧成了一块炭。
15岁的暑假,竹鱼无师自通地懂得了一个道理——当人烧到了一定程度时,往往会做出匪夷所思的动作,包括但不限于穿越三条街去药店买一盒健胃消食片和熬夜到四点看着狗血虐文哭。
所以折春一对上她烧红的脸颊就一惊,伸手探她的额头——烫得像块铁板。自己的皮肉似乎发出“滋啦”一声。
保守估计有39度。
“快去医院!”她当机立断,拉住竹鱼的胳膊。
铁板竹鱼云里雾里的,挣扎一下,毫无道理地想:不去医院就没病,我不去医院。
她又想起来准备好的祝贺语还没说,坚持着郑重道:“今天唱的太好了。”
“好好好,谢谢谢谢。”折春又无奈又好笑,发现再扯也扯不动,妥协道:“那吃点药总行吧?退烧药有吗?”
竹鱼摇头。
校医院早早下班,折春回忆了下,依稀记得自己宿舍还有剩的,就把竹鱼拉着往三号楼走,边走边打电话,说:“喂?娟娟,你在宿舍吗?对,比赛结束了……晚上再跟你讲,你先帮我把桌子下的药箱打开,里面应该有退烧药,嗯,拿出来,我一会上来取。”
竹鱼亦步亦趋,跟着念:“娟娟。”又不过脑子地问:“你为什么不这么叫我?”
折春一顿,心想这真是烧糊涂了。但她对病人向来宽容,好声好气地将人安置到大厅宿管旁边坐下,嘱咐:“在这儿等我,马上下来。”
竹鱼乖乖地点了两下头,难受劲涌上来了,脸上却还是笑。
折春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几次,五层的楼梯跑得飞快,不到十分钟就拿着退烧药和杯子下来了,手一伸,递到竹鱼面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