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懒洋洋看了她一眼,也不阻止。
每天来这儿的人白嫖看报的人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
柏嘉良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报道,那是刊登在《温莎日报》上的一篇文章 。
【……护城河的存在每天都在造成危房聚居区的人员伤亡,尤其是孩子,二月以来,已经有三十多人溺死在护城河中,其中八成以上是孩子……我们需要做些什么,比如降低护城河的水流流速,派遣水警在护城河上巡逻兵随时打捞溺水的人……】
柏嘉良看着那份报道,觉得古怪极了。
它似乎是在关心那些人的安全和存亡,但这份关心中,夹杂着些怪异的情绪。
只是为了不让那些“危房聚居区”的人死在护城河中吗?
“老板,”柏嘉良又想到了什么,点了点报纸,“危房聚居区,是什么意思?”
老板伸过脑袋来看了眼,顿时笑了起来,指了指护城河的方向,“就是护城河外边的那些窝棚和贫民窟什么的,你看他们的窝棚危不危险,下场大雨就得塌不少,可不是危房聚居区嘛。”
“那为什么不直接叫贫民窟?”柏嘉良疑惑提问。
“唔,好像是因为教院有人觉得,这样不够尊重,”报刊售卖点的老板很是热情,向柏嘉良洋洋洒洒解释起来,“贫民窟这几个字显然是将那里的人定位为了贫困人群,而这个词又天然带贬义,有歧视贫困人群的嫌疑。教院一开始有人提议将其称呼为【欠发展地区】,又有人反驳这也是一个定性的词语,同样带有歧视,于是又有人提出称呼其为【待发展地区】,同样有人指出这个词具有时态问题,如果一直称呼其为【待发展地区】同样是一种定性。于是最后教院将那里的称呼定为了【危房聚居区】,只指出他们所居住的房屋的属性,而不波及到对人和地区的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