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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分多钟,最后还不是随手拿了一件。

她站在镜子前,双手抓住睡衣,经过一套流畅的动作后,上身紧致的肌肤现在镜中,司玉衡俯身去拿床上的衣服,弯腰那刻觑见后腰上的胎记。

伸手的动作停滞了三秒,司玉衡放弃拿取衣服,退回去重新靠近全身镜。

骨节细长的手仔细地摩挲那个菱形胎记,以及中间微不可察的疤痕。

这不是从外面钩破的伤疤,而是匕首从里刺穿到外,堪堪留下来的刀尖印记,两种疤痕摸起来手感差别很大,后者会凸起。

司玉衡后腰上的伤分明是上一个世界遗留下来的,因为一块胎记凭空冒出来,司玉衡便没在意过同样凭空冒出来的伤疤。

而时山水检查过好几次司玉衡身上的胎记,不可能不知道这点区别。

司玉衡脸色陡然大变,眼尾渐渐发红,她随手摸到桌上的某样物体,用力掷向镜面,听着破碎声,眼睁睁看着精致的全身镜碎成一片一片的废品。

地面上的碎片折射着照进屋内的阳光,天花板上呈现出光怪陆离的场景,一块块光斑试图拼凑出司玉衡暴躁的容貌。

司玉衡扶着额头压抑着笑声,几乎要把后槽牙咬碎。

好啊。

好啊,时山水。

居然又在骗人,还想无限套娃吗?

什么时家真千金,一切都是时山水编织的谎言,她不仅把梦惠贞蒙在鼓里,而且设计让司玉衡分不清真相。

这时,司玉衡的耳畔忽然响起昨晚时山水的那句话。

她说,做导演最有趣。

司玉衡非常认同这个观点,可惜,原来自己也是被安排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