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此是客,但沈令仪还不曾叨扰谁这许多时日,尤其花俟与她非亲非故,也不贪图她的权势,开口提要求总觉有些不妥。
兼之一提洗澡,花俟又会想入非非,在宫中,为皇室长青计,虽也有豹官记录帝王床笫之欢,但那毕竟是尽分内职责,与这般被人窥视的感觉相去甚远,她这才问得躲躲闪闪。
过一会儿,花俟自己回过味来,心说是否过分了些,压了压促狭的唇角,问道:“你洗还是她洗?”
“一起洗。”
沈令仪眼睫迟疑地一颤,不动声色地改口道:“我与她都洗洗,洁身符毕竟不是人间的东西,用不惯,身上总觉得汗津津的,不爽快。”
花俟倒是未听出有什么不对,在青丘国,她们狐族会成群结队地跳进河里泡水避暑,一起洗澡不是很正常?她可没想歪。
“我住的木屋旁有个澡堂,但离此处有些远,你们来回一趟恐怕吃力,这个好办,稍后我照搬一个即可。对了,穿过你们屋后那片竹林,有一池温泉,我平日生病疲惫都会去里面泡一泡,你们若是受得住水温,随意使用罢。”
沈令仪道:“多谢。”
花俟随口应一句,又问:“你们伤口养好了?沾得了水么?”
“嗯,多亏了你给的丹药,她腹部那道剑伤已开始结痂,今日也不是彻底清洗,避开伤处,用湿帕子好好擦擦,多少舒服些。”
说起正事,花俟没有不着边际地开玩笑,沈令仪身心放松,不再拘着自己,眉目恬淡地揉起了手腕。
她这手腕揉着很有一番讲究,只揉右手,玉白的指尖覆上去,轻揉一圈,翻转腕子,又轻揉一圈,好像受累的仅是这只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