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一僵,两步被霍寒带下了马车,而后,他看见,霍寒自己规规矩矩的跪在了一众文臣武将里,按照最正常的礼节,低头恭贺:“恭迎陛下回朝。”

谢玉的手有些僵,他有些害怕,木木然盯着霍寒。

看见他走时轻轻拿手抵了一下唇,恍然大悟——啊,生气了。

霍寒每次生气,转身走的时候,都会将右手握成拳压在唇边,试图掩藏自己的情绪。

谢玉想起,之前在皇宫,他说不想活的时候,就惹霍寒生气了,他不但没解释,还怪霍寒回来的晚,在霍寒伤口上撒盐。

直到现在也没哄:“咳咳!”

北地的天会冷很多,谢玉咳了两声,被人递上一件大氅,回屋沐浴。

但,陛下的沐浴也不是好好沐。

他屏退了所有人,专门挑了一件松垮的赤红色里衣,稍稍一拉,就能搭到肩膀处,然后,又披上件雪白大氅,偷偷摸摸的,去了霍寒沐浴的地方。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霍寒受逍遥王任命,已经封了将军,沐浴也有专门的汤池。

其中白烟袅袅,药味弥漫。

霍寒真的受伤了,泡的是药池,他又自己疗伤换药!

地上不大冷,谢玉便丢了靴子,光着脚一步一步向前走。

他正对着霍寒,每走一步,就丢一件衣裳。

脖颈,喉结,锁骨,胸膛,长腿,随着步子,一点一点露出来,最后,只剩下一件深红色里衣。

衣裳宽大,摇摇欲坠的挂在肩头,只能堪堪遮住紧实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