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的一瞬间,衣裳又被浮力托着散开,落在肩膀之下,光景一片大好。

霍寒表面陈静,实际波涛骇浪都聚集在了水下,他眼睁睁看着谢玉靠近他,抱住他的腰,依赖的靠在他没受伤的肩膀一侧,喃喃出声:“好烫……好y……”

霍寒心口突突跳了两下,为了能让谢玉好好吃药,只能继续跟他闹脾气:“说的什么?”

谢玉的手慢慢下落,入水:“说的……这里……”

霍寒喉结一动,听他继续道:“水很烫,汤池边的石狮子也很硬,泡的我没力气,不过……”

他像是有些难过,蹭了蹭霍寒的颈:“大概有人的心肠比那石狮子还硬,才这般待我,不好好理我。”

“没有,你放……”

“啊,青筋乱跳的,心口不一的,寒郎的……”

霍寒忍了又忍,微微将他拉开了些:“你靠的我伤口疼。”

谢玉眼神流转,终于顺势问出了压抑一天的问题:“怎么伤的?”

“为某人采药。”霍寒也不掩藏,一字一句的回:“万年灵芝生长在极寒雪山,我认识一位神医,他说采到灵芝,再佐上几味药材,三日喝一副,再亏的气血也能补回来。”

“我和一群人上了雪山,恰遇大雪崩塌,我便被裹进了雪里,肩膀被一根细树枝穿透了。”

“一回来,就心心念念的打仗,连发烧都不敢歇。”他的表情变化无多,握着谢玉的手却是继续打着颤:“可某些人根本就不在乎死活。”

“他觉得杀盛长宁是他生活的全部!”

“他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也不在乎我!”

“在乎的。”谢玉挣开他的手,慢慢抱他,试着将浸了药的水撩到他尚未愈合的伤口处:“很在乎,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