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页

眼下汉子很是听话,许是知道背后腐疮总也不好,许是这蜜饯果子起了效用,喝药都不用人催,可省心。

常常是王墨将汤药碗放在桌上,出去干活儿,回来那碗底就空了。

这回王墨也是,他伸手指了指药碗:“自己喝成不?我锅里煮着粥呢。”

玄鳞点点头,脸都没红一下:“自己能喝。”

王墨还是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是苦就多吃俩蜜饯果子,我干活儿去了。”

“嗯。”

玄鳞瞧人出去,又偏着头听了好一会儿,脚步声越来越远,才右手撑在胸前,费大劲儿的爬了起来。

玄鳞一个瘫子,能倒汤药的地界不多,打炕边那兽皮靴子湿得差不离后,他再不敢往里头灌汤药了。

好在家里摆设多,玄鳞瞧见东边那面墙角,立了个红木架格,架格上尽是吴庭川摆的藏品和书册。

架格顶实在太高了……王墨从来不往那上瞧。

玄鳞便将汤药倒在换下来的亵衣上,再团成团,使着大劲儿的往上头扔。

他准头好,不曾失手过一回。

玄鳞下头不听使唤,亵衣换得勤快,备下的就多。

若是手边儿实在没衣裳了,就用宽布条子、枕头巾子,他不挑,有啥用啥。

今儿个运气好,昨夜换下来的亵衣,王墨没来得及拿出去洗,就那么放在炕沿上。

玄鳞伸长手臂,用指头一勾,衣裳就拿进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