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抿了抿唇,有点儿难为情。
那里头,有他顶隐秘的心思,是他埋在心底,不愿吐露的话儿。
他放在桌案上,一来是这屋子简陋,实在找不出旁的地方好放。
二来是这村里的妇人,大多不识字,就算进了他屋,也不知道他写了啥。
可瞧着这公子的模样,不像是目不识丁的。
玄鳞看出来他为难,可他想看,心里头痒得厉害。
他抿了抿唇:“我识字不多,想着写得若好,便放在家里做摆设。”
“啊……”王墨听着他的话儿,白齿咬了咬唇,“就、就闲时誊了些诗词,您真要看吗?”
“好。”
说着,玄鳞手臂颠了颠,瞧向怀里的狗子,轻声道:“一会儿再抱你,成不?”
地蛋儿滴溜着眼睛看他,乖巧地呜汪了一声。玄鳞弯下腰,将狗子轻轻放到了地上。
狗子甩了甩毛,屁颠屁颠地跑到了王墨身边,伸个毛脑瓜蹭小哥儿的腿。
王墨还气它,可在「外人」面前又不好发作,伸两指头抵在它的脑瓜门上,小声道:“等一会儿再说你。”
王墨偏过上身,伸手拿开镇纸,将挺薄的一小叠习字放到了桌角上。
笔墨纸贵,就算在最难受、满腹心思无处发的时候,他也舍不得用,一张宣纸上勾勾画画,写得满满当当。
玄鳞伸手,将这叠子纸轻轻拿了起来。
这纸上,确如王墨所说,都是些誊抄的字,却不是诗词,而是不知所谓的话本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