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没有再问,垂下眼摇摇头,等婢女静静退了出去才抬起眼,苍白的唇角缓缓扬起,黑亮的眼眸神采大绽,
果然与她所想一样,虽然快了点,但他们之间本来也没什么过深的纠葛牵绊,就连露水姻缘也算不上,告别与否无关紧要,不合便散才是应当。
其实认真说来,自与他认识以来,她一直在承他帮助,而他也并没有真正对她做什么,算起来,他之于她的恩远大于过,遂怒也随着他的离开倏然消散。
虽地方没变,只是没了他的存在,她便觉得这座仿佛死水一般的院落活了起来,连空气都变得更加清新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安若再没有问过关于那人之事,这里的婢女仆人显然也并不是那人家奴,就算她有心想问也无处打听,
而且她的病情时好时坏,寝卧的大门自也没有出来过,毒瘾发作起来摔杯怒闹时常有之,那贵人一走了之后再无音讯传来,她这个时有发疯无人记起的存在便显得无比尴尬。
屋中的茶具桌饰从开始的碎了就换,到如今已只剩一杯一壶,且质地仅算得上光滑,连花纹釉彩都不带,屋中宝架上的摆件也被收走挪空,
毒瘾发作没有胃口时时备着的热汤热饭,到如今也变为她不主动提要,也无人记得送来,
而发展至今,才不过距离那人离开第四日。
安若不再发烧,仍需吃药卧床修养,而她放任自己被毒瘾控制易怒易燥,干净从容的脸上没了往日清丽,眉宇间多了阴郁,加之用膳不均,有意消弱,人便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