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满紧致的脸颊明显凹陷,便连眼下也蕴着两团青色,衬得本就大的眼睛越发显大,黑瞳越深,
素衣黑发,脸颊苍白,身形瘦弱,乍一看去,阴阴沉沉,恐怖如鬼。
安若坐在镜前看着镜中与从前判若两人的女子,干裂苍白的唇轻扬翘起,旋即又倏然落下,摸了摸衣襟内日夜不离身的户籍银票,捏紧袖兜,扶着桌子起身,几日来第一次开门出去。
“姑娘?您这是?”
若说现在还有谁人还拿她当回事,也唯属眼前这个曾出言劝她,明叫夏心的善心小婢女了,
安若心中感念,面上阴郁不变,压着眉看了她一眼,哑着声说道:“还有银租吗。”
夏心一愣,嘴巴动了下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又听见她问:“衣服都不合身了,叫制衣铺重新做些。”
说话间二人已慢慢走出了寝院,交谈声没有刻意压低,打扫庭院的仆人就在附近,当下便瞥过来一眼,用不算小的声音嘟囔嗤道:“真当自己是个主子了,还叫制衣坊上门做衣,被人丢在这里也好意思做主人做派,真是不知羞耻,这别院住一晚就要上百两,那贵人给的银子也不剩几日了,还发疯摔了那么多瓷器摆件,怪不得被人丢弃,马上就要露宿街头,还想着做衣服,嗤。”
安若停下脚步,双眼直愣愣的空洞无神,半晌忽然眸光转动,却是阴郁的看着那嘴中依旧嘟囔不停的仆人,出人意料的朝那方踉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