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信上还有一句,即便陆铎未说也可看到,只是
“呵,”
低醇的嗓音不再是对外平静漠然的温和,安静的室内气息骤变冷然。
虽与那位姑娘相处日短,且几乎未有交流,但人的秉性如何,从眼神气质为人行事便可断出六七,
陆铎身为天子近臣,提审不计其数官员宵小,是否蛇蝎心肠,有无恶念,杀过人否,他自能分辨得出,绝境中都不曾气馁屈服的坚韧,那样明亮清透的目光,怎会是恩将仇报之人。
但用了他人户籍又为真,她若真的伤人夺财,怕是因身陷囹圄,不得不逃。
他心中清亮却不敢说出一字,他能想到之事,智如圣上必早就了然,不论那女子是真恶人也好,或无辜也罢,终究是来历不明,更何况还突然闯至圣侧。
“据母子二人口述,姑娘出现时衣着怪异,身无任何凭信且形容狼狈,只道遇上歹人逃命至此,身份来历并不知晓,线索便至此中断。绑人的拐子共有五人已全部归案,据交代,他们是在芜林镇外的大道上见姑娘孤身一人临时起了歹念,后一路捆绑至南江卖与红宵阁,此五人已是惯犯,手下加害无辜不计其数,与其勾连为祸通买卖者皆捉拿归案,均在甘宁大狱供认不讳,皆已伏法。”
能逼得她出手伤人孤身逃离,而非向村中求救,唯蛇鼠一窝可表。
宗渊没有抬头,“将那母子二人拿到私狱严审,封村彻查。戕害黎民岂是伏法可偿,依供状将与之勾连者彻查清楚,等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