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何事,忽然发抖?”
低醇优雅的嗓音在春夜里格外的悦耳动听,安若气息骤停,头中还有轰鸣,猛地咬下舌尖,掐紧手心,眼睫颤动,紧缩的瞳孔极慢的放松聚神,
猜测终归是只是猜测,哪怕触及真相,她也要亲自确定了再说。
细白的喉间缓动,她润了润唇,声音紧涩:“亲王之尊也耐您不得,那再往上,便只有顶天所在,”
安若抬起眼帘,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眸光认真近至执拗,“我想问问,大人可确是我所想之人。冒充天子,罪同谋反,还望大人,斟酌告之。”
宗渊垂眸看她,几乎未作停顿,便在她灼灼逼视的眼眸中,从容颔首,“如你所想。”
即便已有准备,听他确认,安若仍觉猛遭重击,眼前发黑,乱了气息,她未如常人惊见圣驾慌忙跪拜,只是双眸怔然望着他,脑中一片空白,仰起的脸上端的是茫然无助。
不知过了多久,失了血色的双唇轻动,她心想做出贪慕荣华之态,可灵魂与躯体仿佛一分为二,她做不出谄媚,屈不下膝盖,犹自挣扎:“我听闻,当今圣上,英明神武,经天纬地,励精图治,爱民如子,深受臣民爱戴,”
宗渊眉梢微扬,不动声色:“所以?”
“所以,高贵如一国之君,可否施予王土之上,一区区女子的微末心愿。”
话一开口,积压在心的沉重松动稍许,安若便一鼓作气继续说道:“如您先前料事如神,我确实姓安,单名一个若字,而今我已再无对您隐瞒。然人生在世,应有所追求并为之奋进,更需自尊自爱恪守国法,而我之所求,不需荣华富贵,不需有权有势,仅要与我相关一切,都能唯我意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