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碧空高广,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
安若挣开他的手,遥望天边,轻声感叹,后转过头来,冲他莞尔笑道:“事不宜晚,我便走了。”
一个走字落下,如同一把巨锤猛然砸下,头中眩晕,心跳骤停,神思还未清明,大掌便如铁箍猛地将脱离的手重新牢牢攥住,掌心不再空缺的满足瞬间安抚了体内大动,
宗渊闭眸长出口气,缓缓睁开,对上她闪烁戒备的眼,忽地勾唇笑了,心头翻涌的巨浪陡然平息。
如大海平静无波,其内却蕴含更不可测的狂澜。
“只是寻常出宫而已,何用走之一字?”
常用的宝盖马车已去除华贵装饰,看似普普通通等在那里,宗渊只瞥了一眼便垂眸看她,宠溺的抚平她眉心不自知的轻颦,语气温情如常:“又不是不回来了?”
安若心猛地揪了下,在他流露挽留的深情眼中,唇微动,终是缓缓弯起,“便是不回来,也就在京城里,不能离开的。”
是的,没完成约定以前,是离不开的。
纵使她现在或权利巨大,无有不应,但终究是被限定在一定范围内,不得自由的。
此话一落,叫人窒闷的静默再次蔓延,她还未走,这满目至尊富贵,锦绣堂皇的华丽宫阙,便失去了色彩。
肃穆,威严,冷漠,一如从前,却叫享得过最极致温暖满足的人,再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