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猛地浑身一震,瞳孔收缩,恍若拨云见日,看到了真实的内心,
当一切不再是问题,为何仍执意要走,是因他是这个时代的帝王,而她一无所有,是因她清楚他们之间地位悬殊的落差,是源于她的清醒,更是源于她的戒备,
她不敢赌一个帝王的承诺,更不敢无视现实,天真的以为仅凭互相喜欢便以为可以战胜一切,
正因他是一国之君,他想做什么轻易而举便可以得到,且无穷无尽。
而她一无所有,没有如他可以容错的余地。
朝夕相伴岂能无动于衷,然纵富贵荣华,千娇万宠,终非心安之所。
遂,她宁愿做一个无情冷情之人,也不愿做一个患得患失,渐渐失去自我之人。
心中翻涌的情绪渐渐平复,安若定眸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想要的,只是做我自己。”
在这个世上,人人想做人上人,想做官,做名士,做富商,做美名远扬的贤妻良母,想做一切世人趋之若鹜之人,却独独无人会想要做自己。
饶是宗渊心智卓绝城府高深,也未料到能听到如此回答,
自己二字看似寻常,实则与她曾言的自由二字同样难得,何为自己,唯心,唯己,不受任何外因所扰,所困,言行举动皆出于己愿,是洒脱,是自在,
无能者不会想到,有能者则受制于能,而不容许做自己。更罔论女子受教条所限,更不可能会有此大胆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