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又何尝不是证明,他的若儿就是这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敢想,亦敢做,与众不同的女子。
他了解她,她不擅撒谎,要么不回答,要么便实话。
她最想要做自己,又何尝不是心神已乱,才会想要寻找自己?
宗渊心中舒缓,微敛的眼帘遮住了眸中神色,
安若反握住他的手臂,力道坚定向外推开,而手中的腕臂在最初的僵硬后也随她的动作任她脱身。
“无论如何,多谢圣上诸多费心,日后天各一方,也望,圣上多多保重。”
此话落下,她再未看他,侧身绕过朝马车走去,红面白绒大氅随风扬起,又在失去风之依托时,飘扬缱绻的落下,划过伸出的掌心,留下柔软缠绵的触感,以及主人身上清雅好闻的馨香。
宗渊合拢手心,似要将那酥软的触感长留掌中,他转过身,看着寡淡的冬日中独那一抹明艳的红,看着她一步不曾停顿,一次不曾回头,毅然决然入到车内,风帘落下,将那一抹鲜活夺目之色彻底掩藏。
无他的命令,马车不敢行动,车内车外不足五米,他未再向前,站在原地隔窗说道:“若非不想要朕,可有主意更改,归来之日?”
殿前空旷,枯枝奇树别有一番景致,却此刻仿佛连风都静止,宗渊等了片刻,车内始终未曾回应,他神色淡下,高贵漠然的气息倏地拔起,
这份叫人胆寒独属于上位者的威压,即使隔着距离都能感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