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谁人敢让堂堂天子等待,可偏就有那么一人,叫尊贵如一国之君亦甘之如饴。
自第一日传信因内容寥寥且慢被斥后,而今已每隔一个时辰便传信回宫,且每封信都不少于五张,信中所写无外乎她与谁一起,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到了何处,见了何事,是喜是愁,除内容稍有不同,几乎大同小异,却便是如此,宗渊亦看得津津有味,且喜恼参半,
悦的自是知她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人就还牢牢掌控在手中,恼的是离宫至今,她开心喜悦竟是半字不曾提及自己,
与他日夜思念相比,他的若儿委实是狠心呐,
“青阳城,”
宗渊细细阅完收起书信,转身步到一旁的舆图前,抬起手,立时便有宫人将朱笔奉上,标注着辰朝各地城池的地图上,以元京为起始,有一道红色线条蜿蜒向南,
他手腕微动,笔尖游走,红线随即延长,正止于标着青阳城的字样之上。
骨节修长的食指虚空沿红线游走,三座城,八百里,
“七日”
须臾,衣衫拂动的布帛声响,舆图前默然静立的挺拔身躯已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