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手捧银镜于帝王前后,陈呈得示躬身绕至天子背后跪下,屏息抬眸,仔细确认既可不伤身体,亦不会造成大出血,又可迅速恢复之处,
反手指在镜中天子后背肩胛骨之下,咽了咽干涩喉头,道:“禀圣上,此处位于肩胛骨下,无主筋骨,大血脉,愈后无后遗之症,平日稍加注意可迅速恢复,若圣上准许,微臣这便为圣上,制伤。”
宗渊自镜中看了眼欲伤处,仿佛即将被生割血肉的不是自己般,手臂抬起做圈搂状,结实的后背肌理随之绷起,放下手臂,淡声道:“可。”
事宜早不宜迟,既皇命已下,陈呈便摒弃其他,擦了下手心与额上冷汗,目光定在选定之处,咬紧牙关,迅速手起刀落,
瞬间,天子尊体便多了条巴掌多长,裂开鲜红肌理,足有半指粗的豁口,鲜红血液决堤般泊泊流下,而如此疼痛之伤,天子除紧绷了瞬,便连声闷哼都不曾发出。
陈呈来不及钦佩,忙将早备好的止血药利落敷上,宫廷秘药天子御用,见血即止,正要包扎,天子忽然抬手制止,看向银镜,沉目审视,
须臾,竟是以牵连伤处的左臂再行圈抱,方有愈合迹象的伤处瞬间撕裂,血液再流,而伤口处可见又有再造,方才那一看便是被利刃一刀割开的伤口明显粗糙了些。
“圣上!”
“请圣上勿要担忧,臣--”
“朕知轻重,无需多言,上药吧。”
宗渊脸色微白,却自始至终神色平静,他一直记得他的若儿曾嫌他比她大,想要将这十年抹平,想要与她共白首,必然要拥有一副强健的体魄,他比任何人都更在意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