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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长缨在她手 沈篆 1094 字 2024-01-03

何等光耀的景致。

周行曾颁行一法,所有战死的将士,葬事皆由朝廷整办。统一树碑文,埋于各人房舍之后。

这是落叶归根。

她放下被日色灼痛、而生出泪光的眼,如根僵木似的,绕开草屋,朝屋后踱去。

有一石碑,左侧小字成丰二十一年,卒于北疆。

墓碑最中,工整地刻着副将姓名籍贯与职位。

“嘭。”沈辜遽然跪倒。

她埋着头颅,黄黑的长发垂落眼前,双手撑着地,土里深藏的尖锐石子扎破她的掌心,渗出滴滴的血丝。

沉默了良久,忽然她细瘦的两条胳膊颤抖起来,跟着挺直坚硬的背脊也一同不稳地晃动。

副将如此,她的智囊军师如何,她的三千精锐又怎么。

不必再猜,这结果正血淋淋地摆在眼前。

几千条性命,死得名不正言不顺,死后就一块碑,埋在注定荒废的家舍之后。

李持慎李持慎,

沈辜趴跪到碑前,用力磕下四个响头。

片刻后,她嗅到自额头和掌心飘出的血腥气儿,咬着血迹斑斑的唇,牵动唇角,笑了。

“李持慎你这畜生,真是该死,万死难辞之罪。”

她晃晃荡荡地站起来,最后看了眼墓碑,眼神已冰凉得,好似她就是那掘墓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