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与李昭呆得太久了,倒忘了他身份高贵,其余人也都还要尊称他一声启王殿下。

“唐家小子,见到启王殿下,为何不跪啊?”走在最前面的引领太监手执拂尘,嗓子掐尖对唐演不满道。

被这么一提醒,唐演才后知后觉自己有多么独树一帜,他掀起衣摆,倒也算是恭敬地朝着李昭跪拜了下去。

只是双膝还没有跪地,李昭便已先一步伸手托住唐演的手臂,他眼睛发亮,仿佛是见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颇为不拘小节挥手:“免礼!都免礼!”

唐演当然知道李昭是不会让自己跪的,哪怕他现在在京都没什么名声,可只要他背后还站着一个唐家,对李昭来说便就是有利可图。

既然有利可图,便就要先表示出自己的诚心。

前世唐演见李昭如此与虚情换取他人真心,倒没想到今生,这招也用到自己身上来了。

不过唐演本身也不是真心实意要跪李昭,当即便就顺应其意挺直了腰板。

甚至都不需要李昭伸手去扶。

这还是李昭第一次被人这样拂面子,堂堂启王当即面色就有一瞬的僵硬,可在人前还是转瞬即逝,并未被人抓住什么痕迹。

谢寅见状,面上的冷静也浅浅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些笑意来。

在众人起身后,优先开口的是旁听的大理寺卿,相对比直接将腰板挺直的唐演,他倒显得含蓄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