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眨了眨眼睛,命夏然快速给她绞干头发,披了一件家常穿的竹月色褙子,披散着一头如瀑及腰长发,走了出来。

陈氏坐在圈椅上,见常宁出来,忙起身,赔笑道:“公主媳妇,您沐浴了,这么晚还来打扰您休息,是我老婆子的不是。”

常宁抿唇一笑,比手示意陈氏坐,柔声道:“不碍事。母亲,您来,可是为了驸马?”

婆媳俩坐定。

陈氏揪着手中的桃红帕子,叹息笑道:“我听柳姨娘说,老三出去了一趟,中暑了,我不放心,便来看看。”

常宁心里一沉,默了默。

“常宁,您下嫁过来,也有半年了,”陈氏咬唇,“老三也不知撞了什么霉运,险些小命不保。我知道,您处事进退有度,是个打着灯笼也难寻的,老三心里也是十分爱重您。我只希望,您和老三,能好好过日子。若是老三有不好的,您只管告诉我,我一定收拾他。”

常宁眨了眨眼睛,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陈氏又赔笑道:“老三好容易捡回一条命,这段时日,您就别让他出去鬼混了。我说的话,他阳奉阴违,您说的话,他一准听。”

常宁抿唇浅笑:“好,我说他。但他主意很大,我也说不动他。”

陈氏点头,垂眸沉吟了半晌,似是有话要说,但最终什么都没说,起身告辞。

陈氏忧心忡忡,她听蔺宜康说,老三那次受伤,也是因为卷入了皇储之争,这才差点送了小命。而能让老三失去理智的人,除了常宁,不会有其他人。

她还听老二媳妇罗氏说,三月初十那日,济慈寺曾发生了一起绑架案,绑匪是个流窜在各省作案的惯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当时有两位达官贵人的家眷被掳走了至少半个时辰。一个是已婚的妇人,生得国色天香,一个是未出阁的小姐,后来绑匪虽然被那妇人的夫君用一把斧头砍杀了,可谁能保证那妇人还未被绑匪染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