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子想了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丢了帷帽,一扭身跑开了。

谁知,那孙老四也打这边经过,远远地便瞥见了沈氏的姿容,一时身子都酥了半边,失魂落魄地往这边赶来。

紫竹见孙婆子落荒而逃,扑哧一笑,又见孙老四不三不四的样子,忙护着沈氏回去了。

晚间纳凉之时,紫竹便把这事当成笑话说了一遍。

陈婆子听了拍手称快:“该!这孙婆子素日为人厉害得很,今日在娘子这儿栽了一跤,怕是回去了也要气个半死。”

玉珠听了,也笑了一回。

她实在是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的母亲,被逼急了,竟也有这样勇猛泼辣的一面。

这或许同父亲要来的消息有关罢。

因为知道父亲可能要来,便觉得背后仍有倚仗,所以被人欺负到头上的时候,便不想再忍了。

玉珠想到孙家的人,不免有些担忧。

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狠起来,六亲不认,要是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她们也很难阻挡。

只希望父亲能早日来罢。

因为担心孙家的人会有所报复,玉珠一直睁着眼睛,直到五更天,才迷迷糊糊睡去。

沈氏见女儿不睡,自然也不敢睡。她心里何尝不害怕。

母女俩翻烙饼似的,在床上翻了一整夜,次日起来,精神便有些不济。

因为昨夜无事,玉珠和沈氏便也放松了警惕,认为风险或许已经过去了。

于是这晚,她们早早地便上床歇息了。

玉珠睡着之后,做了一个冗长而又可怕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