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哭得眼泪鼻涕婆娑的小团子却是一怔,呆呆地看了他半晌,瓮声瓮气道:“颢哥哥,你醒啦?”

哭得红红的眼圈里盈满笑意,唇角的梨涡漾起来,恍若粼粼的湖光沁人心脾。

桓颢:……

墨黑瞳仁里翻涌的滔天怒意竟悄悄平息了下去。

小玉珠忙把杨七唤了进来,张罗着给桓颢喂药。

杨七进来一看,眼圈顿时又红了,揉着眼睛道:“二郎醒啦!”

玉珠、杨七和喜春三个人一起给桓颢喂药。

“杨七,你抱着颢哥哥,”玉珠指挥杨七,又命喜春去捏开桓颢的嘴,“你力气小点儿,别捏疼了哥哥。”

杨七从没碰过桓颢的一根手指头,让他去抱他,他有点扭捏,口中喃喃:“二郎醒来后,若是知道了,定会骂我。二郎不喜别人碰他的,除了冯妈妈。”

玉珠一怔,那她不是碰了吗?还碰得很彻底?

“冯妈妈人呢?”玉珠蹙眉道。

“小姐的奶娘生了病,回家去了,大太太让冯妈妈去照顾小姐几日,还吩咐冯妈妈不得到这头来,怕把病气过给了小姐。”杨七愁眉苦脸,捏着衣袖道:“原本小的也不是在房里伺候的人,可今晚中秋节,二郎房里一个伺候的都没有,我不放心,这才偷偷进来看的。”

小团子气得两眼发直,这个甄夫人摆明了就是想让桓颢自生自灭。

然而转眸看向桓颢的时候,杏眸里又是一派波光潋滟,柔和得紧,笑得灿若桃李:“好哥哥,你忍着点儿啊,若实在难受,哥哥你就闭上眼睛,可好?”

桓颢半垂了眸子,没再看她:哼,这只小团子当他是个三岁小儿吗?

死马当活马医,三个人分工明确,抱的抱,捏的捏,喂的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