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厌听到她们说他的坏话。
她捏了捏手指,想捂住他的耳朵,不让那些恶毒的话传入他的耳朵。
躺在床上的小郎君眸子半垂,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围观,他有些不适应。
但装死是他的保护色。
听着她们说的话,小郎君墨黑眸色沉静如万年不变的深潭,可眼角余光却带了小团子一眼。
她今日穿一身鹅黄绣梅花圆领袍,显得娴静淡雅,又明亮如春光。
她那微微翘起的唇角,和骤然耷拉下去的弧度,像是一根钓鱼的丝线,钩住了他的心神,一扯一扯地。
她怎么那么可爱?为何总对他那么好?
他不值得的。
耳边的聒噪声还在继续……
“最怕的,还不是这个,咱们这样人家,二郎便是一生事业无成,咱们家也是养得起的。”甄夫人叹气一声,愁眉苦脸道:“最怕的是将来,给这孩子说亲,怕是难了。谁会把好好的闺女嫁给一个染了怪病,动不动就僵死十天半个月的废人呢?”
“正是呢。”谢夫人接道。“二郎这辈子怕是就毁了。只能靠颂哥儿和项哥儿等几个兄弟扶持着。我时常教导项哥儿,叫他以后要多多照拂二郎,二郎这孩子可怜。”
一番话说得桓母脸色阴沉,她嗫嚅道:“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呐。”
叹息了一回,桓母眼底升起的那抹怜惜也渐渐淡了下去,扶着冬梅走了。
屋子里照旧只剩下桓玉珠守着桓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