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母以手抚额,呵斥道:“行了!总要听他把话说完……颢哥儿如今也是举人出身了,怎能随便鞭笞?他便是真犯了罪,去衙门接受审讯,也是不能动刑的。”

“是啊,大伯父。”桓项站出来,劝道:“二哥如此说,想必定有他的一番道理。他连大太太谋害他的罪都可以宽恕,此事若没有真凭实据,二哥又岂会追着不放?”

“证据?”桓敞双目圆睁,盯着桓颢看了半晌,摇摇头道:“秦氏死时,他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孩,他能有什么证据?此事原本也没有什么证据不证据的,这都是他在信口雌黄!”

桓敞气得要吐血,将鸡毛掸子用力掷在桓颢的背上,鸡毛掸子应声落地,弹在桓母脚边。

桓母嘴巴翘得老高,能挂一只小茶壶。

桓颢微微转身,看向被捆着全身、趴在地上的赵奶娘的眼睛,沉声道:“你主子装疯卖傻,你还没疯,我便与你对质如何?”

赵奶娘绝望的眼睛与桓颢墨黑的眼瞳对视着,她眨了眨眼睛,脸色灰败,铁青,“二郎何必装神弄鬼,想套奴婢的话?”

她自然什么也不会说的。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谁也没有证据能证明秦氏之死跟大太太有关。

只要熬过去,抵死不认,谁也不能拿大太太怎么样。

“当年,甄氏嫁入桓家,先我母亲秦氏一步生了我大哥,于是她便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桓颢盯视着赵奶娘,语气沉缓道。“甄氏见我母亲也有了身孕,便用药陷害她,使得她性情大变,暴躁易怒,经常发脾气摔东西,和大老爷的关系日渐疏离,是也不是?”

赵奶娘眸光微变,却仍咬死不认,冷笑道:“二郎既如此清楚个中原委,想必定是知道大太太对先夫人用了什么药的,不如说出来,也好叫奴婢辩上一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