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在长大之后,自己慢慢琢磨明白的。甄氏后嫁进桓府,却先于母亲秦氏有了身孕,况且,母亲秦氏死时才十七岁,那只能说明甄氏进门的时间距离母亲嫁进来的时间非常短。
十五六岁的少女,嫁到夫家不足半年,丈夫便纳了贵妾进门,且贵妾又生下了庶长子,这对初为新妇的她来说,定然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桓颢也是在此刻,才想明白,也许母亲那时也患了忧郁症。听冯奶娘说,母亲秦氏是一个很温柔活泼的人,从不对下人使脸色。这和父亲说的她暴躁易怒,截然相反。
一个人忽然性情大变,总该有个缘故。
当听到贯叶金丝桃五个字时,赵奶娘原本洋洋得意的嘴脸忽然僵了僵,她眸光里闪过一丝恐慌和不可置信。
桓颢知道自己猜对了方向,只淡淡地冷笑道:“赵奶娘怎么不说话了?可是贯叶金丝桃不是?”
“就算是,那也是为了先夫人的病好啊。”赵奶娘狡辩道,“二郎若是不信,大可去问大夫。”
桓敞眼瞳一震,二郎为何会知道这些多年前的秘密?
他看向桓母,似是在问,是你告诉他的吗?
桓母没好气地瞪儿子一眼,心说,你房里的事儿,我怎么晓得?
“不必问,你承认是你主子献计的便好。”桓颢墨黑眸光盯视着赵奶娘,不给她躲闪的余地,“可你只说了一半的实情。这贯叶金丝桃固然有治病的好处,可是药三分毒,倘若过量使用,便会引发躁狂症,使得人对光线极度敏感,易怒,摔东西,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