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平常不干这些粗活儿的,但此事事关重大,三姑娘又一派公心,她被架上去,也不好推拒,只得借了厨房管事刘嫂子的银索襻膊儿一用,把银红袄子的衣袖撩起来,露出两截白皙圆润的腕子,亲自用淘米水、热水把个铜盆儿洗了十数遍,洗得锃光瓦亮才作罢。
就连一旁管事的刘嫂子都赞叹不已:“哟,姑娘到底是老太太跟前的人儿,就连洗个盆也与众不同,把别个比下去了。”
冬梅微微一笑,对自己的劳动成果甚是满意,问玉珠道:“三姑娘,你看这样成吗?”
此时的玉珠已经在厨房和其他的媳妇婆子唠了半天嗑,打探到了明矾放在哪儿,假装好奇,打开装明矾的布袋子,看了一眼,悄悄用指甲抠满了五根手指的明矾粉。
大事已成了一半,玉珠自然心情大好,把冬梅狠狠地夸了一通。
玉珠又问刘家的要了小半壶烧开的温热水,让冬梅用一块干净的棉布包着铜盆,抱着走出了厨房。
“我来给三姑娘提水罢。”刘家的主动献殷勤道。
“不用。”桓玉珠一脸正色,“我拎得动,妈妈且忙罢。”
那刘家的狐疑地看着玉珠和冬梅的背影远去,喃喃道:“也不知这三姑娘和冬梅在搞什么鬼?”
旁边婆子咂咂嘴:“主子们的事儿,哪里轮得到咱们做奴才的插嘴?”
那媳妇儿也说:“不过三姑娘出落得越发标致水灵了,也不知说定了亲事没有。”
刘家的答道:“听说是说给了高昌伯爵府家的嫡次子刘二郎,一表人才,也是个举人,老太太也同意,估计等出了大太太的孝期,三姑娘就要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