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夫人一边用绣红梅的洁白锦帕给桓敦包扎止血,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玉珠割破手指滴血的动作,凤眸沉肃,心中惴惴不安。
比庾夫人更加不安的,自然是沈氏。
沈氏心中明白,玉珠不是桓敦的孩子,他俩的血自然不会相融合。
只要这一验,事情就会板上钉钉,再无可辩解的余地。
不免心中颓唐万分,又因为恐惧,不安,沈氏的脸色越发地苍白如蜡,手心全是冷汗,背上也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啪嗒一声——
殷红的血珠子从玉珠白皙纤长的手指头渗出,滴进水盆。
玉珠想了想,别滴太多血,弄太多了,要是有一滴没融合,岂不是功亏一篑么?
于是玉珠很干脆地用帕子包住了手指,睁大两只乌黑清澈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铜盆里的两摊血迹看。
曾嬷嬷、张修鸣、杜鹃、桓母、谢夫人等人也都在伸长脖子往前看。
屋子里一时间鸦雀无声。
一瞬的光阴被拉得无限漫长。
沈氏那双绝望的眼睛也在盯着铜盆看,心脏像是被谁紧紧攥在了手心里似的,喘不过气来,紧张得晕了过去。
“姨娘——”玉珠赶紧扶住沈氏。
但没有人关注沈氏,大家都只盯着那个铜盆看,仿佛这个铜盆承载了极其重要的意义。
玉珠扶着沈氏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掐了掐她的人中,小声唤着:“阿娘,你醒醒!”
曾嬷嬷已经不看结果了,她老神在在地坐回了太师椅上,仿佛一切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