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喜春拿了一封信,从楼下欢欣雀跃地跑了上来,深褐色的眸子闪着亮光,“姑娘,颢二郎来信了!”
玉珠一怔,心底升起一股剧烈的欢喜,接过信,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纤细莹白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着打开了信封。
杏黄信笺抖落平整,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三妹妹见信如晤,他说。
桓颢在信中说,他和杨七是从西津渡乘船北上的,西津渡依山临江,是漕运重镇。千帆入津,热闹非凡。路上耽搁了二十余天,已于十一月中旬抵达京城,现已经安顿下来,专心备考明年春闱。
还记载了途中许多新鲜的见闻,以及京城的吃食,说以后要带她去尝尝,最后把地址留给了她,有事可以给他写信。
玉珠读完一遍,还觉不够,窝在床边,又从头至尾读了一遍,方才放心。
他总算是平安到了京城,难怪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音信,她还以为他在金陵呢。
晚上,玉珠坐在书案前,就着烛火,提笔给桓颢回信。
她写了好几十个开头,试图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可是都觉得不妥,揉成纸团,扔进一旁的画缸,接着写。
她盯着空白的信纸发怔,脑子里知道要写什么内容,可提笔却不知该如何写,她心里一阵烦闷,真想撂了笔,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