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如若不亲自把事情的原委和他交代清楚,他从别人口中知道此事,总觉得会让他很不高兴。
她不愿意让他不高兴。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屋子里燃烧的炭火一点一点熄灭,喜春掀开炭盆的铜罩子,又往里添了好些银丝碳,埋好。
“姑娘,天色不早了,早些上床安歇了罢。”喜春抽掉自己头上的一根银簪子,拨了拨灯花,“给颢二郎的回信,也不急于一时,不若明早起来再写,也是一样的。左右颢二郎远在京城,一时半会儿的,他也收不到回信。”
“你先去睡罢,不必管我。”玉珠主意已定,只想赶紧把信写完再睡。
喜春从衣架子上取了一件罩衫子,披在小姐的身上,又给她换了一盏热茶,在旁边守了好半晌,实在熬不住,这才先上床睡了。
夜深人静,玉珠又发了半晌的呆,想了想,不能再这么耽搁下去,便提笔洋洋洒洒地写起来。
兄长见字如面,她说。
“兄长来信,我已收到,知晓兄长平安抵京,我心甚慰。
“有件事,我犹豫良久,决定告诉兄长实情,其实我是姨娘捡来的,我的亲生父母是白云路桓家的当家老爷和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