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颢声线低沉动听,玉珠只觉耳朵发烫,咬了咬樱唇,合上眼睛,没再说话。

马车在白云路桓府停下,桓鸿朗和程凤娘并两位姨娘都在黑漆大门外等着。荣三娘还在关禁闭,出不来。

只见桓颢穿一身墨蓝绣银线竹纹的圆领长袍,头上簪一根墨玉簪子,窄瘦的腰间缀着一块羊脂玉蝉,端的是长身玉立,朗月清风,令人见之忘俗。

桓玉珠穿一身冰蓝色绣银线海棠花纹褙子,同色系挑线裙子,梳着妇人的圆髻,头上簪着白玉簪子,和云鬓花颜金步摇。皓腕上戴着一对红灿灿的珊瑚手钏,纤纤楚腰上也系着豆绿宫绦的玉蝉。

桓颢牵了玉珠的手,走上台阶。

程凤娘看桓颢,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桓鸿朗是看自家女儿,越看越欢喜。

原来桓颢早已打发小厮来通传过了,说今日会稍晚一些,昨日玉珠喝醉了,休息得不好。

所以桓鸿朗完全没有不高兴,反而一见面就关切问道:“珠儿,你头还疼不疼?昨晚喝醒酒汤了吗?”说着又一叠声叫包六儿去厨房吩咐一声,“给小姐和姑爷煮醒酒汤来。”

包六儿忙答应着去了。

玉珠盈盈福身一拜:“爹爹,女儿没事了,不必如此麻烦。”又唤了程凤娘一声,“母亲安好。”

桓鸿朗含笑点头,“没事儿就好。”程凤娘拉过女儿的手,细细地打量了玉珠一眼,见她粉面含春,不觉眸光一亮,微微笑起来。

桓颢亦躬身见礼:“见过岳父、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