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包扎伤口,省得弟妹忧心。”杜文郁瞥了一眼桓颢的伤口,语气温和道。
桓颢淡淡嗯了一声。
送走了杜文郁,桓颢这才回后院去包扎身上的伤口。
早在流民暴动之前,玉珠就开始从南方购买粮食,南方的粮食只要一两银子一石,江浙一带已经暴涨至三两银子一石,刨去路上的损失和运输成本,还是有暴利空间。
但她按兵不动,打算在最佳的时机出手,一来解民于倒悬之苦,二来送桓颢上青云之路。
书房内,她熟稔地拨动算盘珠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黛眉微蹙,仔细计算着手头的粮食总数。算完了,她眸光微亮,执笔蘸墨,在澄心堂纸账簿上一笔一划记录在册。
脚步声轻响,水晶珠帘被掀起。
一道高大挺拔、着青色圆领绣鹭鸶补子广袖长袍的身影闪现在门口。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薄唇轻抿,墨黑眸子静静地看着玉珠。却莫名有些乖顺可怜。
玉珠抬眸望去,一眼便瞥见桓颢右胳膊上有一道带血的口子,青色袖子被划拉开,里面白色的中衣染上血污,颜色颇深,上面胡乱缠了一圈靛蓝色绣兰草锦帕,已经被血浸透了。
杏眸一眯,玉珠从黄花梨木书案前起身,心疼得眉心紧蹙,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拉着人往西次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