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摇摇欲坠的房门,仍旧是嘎吱作响的窗棂,除了太师椅添了软垫,张子航给他送来的升迁贺礼的暖炉以外,其余皆是一片荒芜。
许是夜里寒风呼啸得紧,沈凭端坐在太师椅中,认真研究面前的卷宗,随着长廊的一阵狂风吹过,院子里传来一声巨响,那摇曳的房门完成此生那兢兢业业的宿命了。
沈凭被这一声响惊得慌神,不多时,屋内的暖炉被门前的疾风吹灭,转眼间,整个办差房里微乎其微的暖气也和他告别,冷风灌得他满脸通红,险些把烛台都给吹翻。
他抬眼朝门口看去,地上灯笼晃动时光影,耳边隐约还听见些许烟火声。
“都冬至了啊。”沈凭喃喃自语一句,随后深吸一口冷风,裹着大氅从圈椅中起身,朝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外走去。
他抬首看着墙外出升起的烟花一角,恍惚间,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鸦川口,令他感叹时间过得快,竟又要迎来新的一年。
寒风将他沉重的心思吹散,他立于长廊之下,目光未曾离开过那墙角,思绪早已不知飘向何处,入神到院子中出现了旁人都不曾察觉。
“沈幸仁!”这是忍无可忍的一声怒吼。
沈凭怔愣了下,立刻收回视线往四周看了一圈,直到落在了前方不远处出现的点点星火上。
待他朝前认真打量了一番那身影后,带着意外道:“赵惊临?”
赵或原本手中提着灯笼照明,但瞧见院子还掌着灯,索性把灯笼丢到一旁,提着食盒进来。
可他进来后,找到了那抹身影,也放下身段率先喊人了,为什么沈幸仁就是没听见,一脸呆滞看着黑不溜秋的天空,喊也不应,叫也不听,令人怀疑他是不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