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羊心说:“我也不晓得怎么安慰你。”沉吟道:“她爱什么动物,花花草草,拿纸剪一只送她。”
祁听鸿笑道:“你是这样安慰谁?”
句羊说:“就算是片雪卫,同僚死了,偶尔也有人难过的。”
祁听鸿说:“又不是哄小囡。”
句羊又说:“那你不要提胡前辈,写几句别的,邀她去外面散散心么。等开春了,北平是很好看的。”
祁听鸿摇头道:“即便我不提,楼姊姊心里一定会想,外面再好看,有的人看不到啦。心境是难过,看啥都是难过。”
快要天明时,祁听鸿总算写出一封信,塞到楼漠门缝底下。
次日楼漠迟迟地不出门。武林盟众人怕她伤心,由她呆在厢房里面。
日暮时分,祁听鸿想,总不能一整天水米不进。于是装了冷热荤素菜,又把那缸醉蟹剥了几只,并一碗白饭给她端到楼上。敲敲门,楼漠仍旧不应。祁听鸿说:“楼姊姊,晚饭放门口了。”
楼漠不说话。祁听鸿有点担忧,附耳去听。厢房之内是一片彻底死寂,听不见呼吸了。祁听鸿登时慌了,拍门大叫:“楼姊姊!”
大家赶紧赶过来。金贵没心思施展开锁大法,一脚踢开木门。众人首先看见一双脚,离地六尺。楼漠武功很好,飞檐走壁不在话下,自然也不需要垫凳子,拿一根腰带把自己挂得很高。北风吹拂,裙裾微微摇动,像跳舞一样。
三就黎把她尸身抱下来,摸了气息和脉搏,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