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

他眼神飘忽了一下,心说自从父母去世后,我就再也没听到过这个称呼了。

小悠啊。

在这短暂的一生中, 他认识过很多人, 也有很多人认识了他。

其中有语气厌烦, 像在对待一个甩不掉的包袱的姑姑一家。有赏识, 看重他的老师和师傅。有仰慕,赞美他的追求者。有不在意,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也有识破伪装,看不惯他的……

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是连名带姓叫他喻悠的。

不论是熟稔,还是生疏。

当然了, 如果有哪个人直接称呼他小悠的话, 喻悠也不会感到高兴, 反而会感到愤怒,认为对方没有边界感。

可是现在——

他无意识的点开了语音:“外国的饭菜都是这类的, 小悠没来吃过, 也不会在乎。”

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一遍又一遍。

那个词不停地响在耳边, 他却丝毫没有愤怒, 还生出一种理应如此和对方喊的太迟的委屈感。

这么些年里, 他好像遗忘了这个称呼,又仿佛一直记在心里,以等待着某个人来唤醒。

叫他一句:小悠。

“我在乎的。”喻悠按着那个长长的按钮, 有点儿哽咽的说,“我很在乎, 哥哥。”

秦忆洲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在三十秒后发来了视频请求。那边已经将近凌晨三点了,屋内一片漆黑,床头开着一盏昏黄的夜灯,照亮了那张英俊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