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半夜醒来的,头发有些乱,眉目收敛着,声音很轻的问:“怎么了?”

说着又坐直一些,交叉领的纯棉睡衣歪着,露出了锁骨和一小片精悍的胸膛,比起前几次见面时裹得严严实实的状态,更多了几分随意和色气。

可惜的是在场的唯一观众完全没有注意到。

喻悠侧着头没有看屏幕,因为他觉得有些丢脸,不想承认,也不肯说自己是被一个称呼感动的哭唧唧的。

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啊。

他轻咳着清嗓,说:“没什么的,空调打太低了,吹得我鼻子酸。”

“是吗?”秦忆洲说,“小悠,有困难可以说出来,两个人的力量比一个人的大。”

岂止比一个人大。

不是喻悠吹牛,他+秦忆洲=干掉一个国家。

咳咳。

喻悠坐在床上,瞳仁覆盖着一层水光,亮晶晶的,在黑暗中闪出一点细碎的光,他拖着鼻音小声的说:“哥哥再叫我一遍。”

秦忆洲一顿,明白了什么似的,绷紧的身体都放松了一些,他靠在床头把眼镜摘了下来,纵容的说了句你啊,接着问:“小悠今天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的。”喻悠钻进被窝里,屏幕上属于他的那小块彻底变做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了,闷闷的说话声和呼吸声的存在感却更加强烈了。

他说:“我起床刷牙,先做了二十个俯卧撑,用哑铃做力量训练,又跑了二十分钟步,嗯对啦,跑步机是前两天我新买的,还挺不错的。

我的腹肌线条都出来啦,下次给哥哥看。”

秦忆洲呼吸一顿,自然的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煮了面条,用的前天剩的高汤,唔,好像有点儿酸了,也可能是我感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