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剑中的前辈教的。”贺君辞没有隐瞒, 但也不打算透露聂牧平的身份。

所幸谢长舒也没追问,而是又道:“教得很好……这些日子你成长迅速, 前辈是倾囊以授了,今后可要不负栽培。”说话间,他缓缓将头垂下,语气也有些微低落。

剑灵是谁,谢长舒自然知晓。而他有感而发, 是因为突然发现, 在所有教导过贺君辞的人中, 他最一无是处。而在所有关心过贺君辞的人中, 他也最不值一提。

但如今,他不过说了几句刷好感的话,又在人面前多晃悠了几次,就赢得了欢心,这实在有些德不配位。

心久久难安下,贺君辞也似乎洞悉了他这一想法,宽解道:“师尊对弟子有不可磨灭的知遇之恩,也是弟子将一生追随的信念。没有您带弟子离开,就没有如今的弟子。”

看着对方因这话太重显出慌张,贺君辞又说了些话引着人回忆:“也许师尊不知道,弟子平日累了疲了都会想到您,想着您在厨房为做顿饭弄得一脸灰,想着您看弟子练得苦会面露心疼,想着您夜里许会起身来偷看两眼,为弟子盖好被褥。”

“这些……”谢长舒张了张口,但“都很正常”四字却久久说不出。

贺君辞又道:“去靖文县的路中,您可曾移眼在别人身上?而山派中诸位尊主,又有谁能破例陪一个弟子入锁心峰呢?”

谢长舒:“……”

“师尊,”他叹了叹,认真复问:“您怎会觉得您对弟子的好与旁人无异呢?”

不知何时,谢长舒掩面的薄纱被撩起了一边,贺君辞倾身凑了进来。他那双眸子蕴着蚀骨温柔,从谢长舒的眉眼逐渐看向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