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偏头道:“阿逸。”

谌逸看了看慕修文不太好看的脸色,后退了一步,“不是属下不想去,是属下得准备偷潜入风玄山派了。”

“对。”慕南汐也这才想起已计划好抢夺最后两面四方镜的事。她再次同贺君辞说:“无妨,你先好好休息,为娘会给你准备好的。”

待贺君辞简单用了晚膳离场后,左子骞看着慕南汐面上愁容,没忍住说话:“别扭什么,不就是终究狠不下心让这小子入魔。”

慕南汐抬眼,叹道:“仙尊在他心里埋下善的种子太深了,本尊怎好将他硬拉入杀戮的泥沼呢。”

左子骞顺了顺白须,道:“魔尊过去不也这般吗?”

“……”

另一边,谢长舒陪着贺君辞回房,忽然意识到什么,停下了脚步,“十八岁生辰,本尊答应他要跟他在一起的。”

贺君辞走得很快。他这会迟顿,人已经走出了几步远了,径直路过那墙上的宫灯。锦靴踩在雪地里瑟瑟有声,没有停留也不带眷恋。

如今的贺君辞,触怎样的景都再难表露出情绪,但这不是麻木,而是再想哭想喊都无济于事。他心里有多痛苦,谢长舒时刻都看在眼里。

恍惚间,谢长舒忆起那夜曲折地道中,对方用挺拔修长的身形笼罩着自己。四围几乎不见光明,但对方眼中有团火述说着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