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取下锁链,推开门,弓着身子让出了一条路。

“容熙公子,请吧。”魏京贤饶有风度地向容熙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容熙也不扭捏,不动声色地用折扇遮去半张俊脸,风度翩翩,眉目清贵,举手投足间皆是高人一等的优越从容。

通身的气派与这肮脏逼仄的牢房,格格不入。

江无虞薄唇轻摇,说不清是因为身上疼痛难忍,还是见到如此贵气逼人的容熙有些自惭形秽。

容熙居高临下地睨了江无虞一眼,声色倨傲朗润:“离渊帝和贵妃娘娘心善,特意让我带了太医来瞧瞧你。”

江无虞神色冷漠,面无表情,仿佛置若罔闻,直接将他们三个不速之客无视了。

容熙也不恼,歪着头轻嗤一笑,对着一旁战战兢兢的太医使了个眼色,又像是存心说话招惹江无虞似的。

“去给他瞧瞧,别一不小心咽了气,白白害太子殿下伤心。”

提到“太子殿下”,江无虞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略显空洞无神的双眸微微颤了一下,像受伤了的蝴蝶艰难地振翅挥翼,每一下都透着苦楚。

连带着鸦羽般的睫毛也随之微动,眼里虽无泪光,却比涕泗横流还要惹人心疼怜惜。

江无虞很想问容熙一句卫澜霆怎么样了。

可他想了想,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里轮得到他去担心卫澜霆呢?

而且,容熙也未必会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未必会告诉他实情。

问了也只是换来容熙更不屑的嘲笑,自取其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