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帝看着他这笨拙实诚的动作,没好气地笑了笑,笑骂道:“这般跪过来,也不嫌疼?”

卫渚赟憨憨地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眼中泪痕还未干,看上去更显真挚。

他对离渊帝含着笑感激涕零地说道:“儿臣做错了事情,父皇还肯亲近儿臣,让儿臣怎样儿臣都不觉得疼。”

“傻孩子,”被卫澜霆顶撞惯了的离渊帝,自然十分受用这一套。

离渊帝伸出布着褶皱纹理的手掌,轻轻抚了抚卫渚赟的脑袋。

他望着卫渚赟额头上渗出来的红血丝,眼眸微垂,轻声问道:“这里也不疼?”

卫渚赟连忙点头如捣蒜,笑着承认,“不疼。”

“唉。”

离渊帝见卫渚赟如此恭顺可心,眼珠微转,似是联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神色也跟着落寞了几分。

“父皇叹气,可是还在为儿臣忧心劳神?”

卫渚赟顿时心又再度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兮兮地瞥着离渊帝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探问道。

离渊帝缓缓摇了摇头,佯装困乏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摆手说道:“朕乏了,你退下吧,回府好好静思己过!”

“是,儿臣告退。父皇好生保重身子,切莫劳累。”卫渚赟恭恭敬敬地行礼退下。

待卫渚赟走了,离渊帝才将身子放松,低着头望着地面的丝毯,神情若有所思。

离渊帝以为,他与卫澜霆的父子关系这般紧张尴尬,这责任也不在于他一个人身上,也不能全怪他偏心。

若是太子也能如渚赟一般与他亲近,恭敬顺从,兴许自己就不会如他所说的那般厚此薄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