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点头,抬起自己已经撤了绷带的手左手手掌:“前不久我受了伤,多亏了徐小姐帮我治疗包扎。”

徐溯应了声,又询问了江眠最近的身体状况后,就点头借口走出咖啡厅。

一直在外注意着二人的周思衡见他出来,连忙大步走上前去,与他回合。

“徐医生,眠眠现在怎么样?”

听到他对江眠的称呼,徐溯挑眉:“眠眠?周先生,恕我直言,以你们现在的关系,您似乎不应该这么亲密的称呼江先生吧?”

被徐溯反问,周思衡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徐溯又自顾自接着说下去自己的话题:“虽说你喜欢江先生,但恕我直言,你们两人在一起的几率太小了,几乎可以说是零。”

这已经这几天以来,周思衡第二次听到别人说他与江眠并不相配。

他心里沉了沉,声音也带着几分凝重:“徐医生,我们现在只谈论江老师的身体状况,不要在意其他。”

无论江眠最后会不会与他在一起,他都希望江眠身体健康,平安喜乐。

徐溯微微点头,像是对他这番态度还算得上满意:“江先生的身体状况比起从前,已经可以说是百分之两百地康复了。”

徐溯至今为止仍然忘记不了,当年第一次见到江眠的场景。

光明学院被立案查办后,学院里被救助出来的学生无一例外的接受了心理治疗。

江眠并不是徐溯唯一负责接手的学生,却是最让他印象深刻的。

因为出身的缘故,他对s市谢家也有所耳闻。从前就听闻谢家一大一小的两位儿子都非常优秀出色,大少爷谢衍从小成绩优异,更是在国际大学留学,学生时代就展露出了惊人的商业天赋;小少爷谢眠虽然很少在大众面前露面,却在艺术方面很有天赋,小小年纪就能作出极具艺术性的画作,国内不少知名画家想要将他收为亲传关门弟子。

所以在得知自己负责接受“谢眠”时,徐溯还以为是同名同姓认错了。

但在见到江眠本人以后,他才知道,面前这位形销骨立、瘦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化蝶而飞的少年,如假包换是谢家的小少爷。

最初的时候,其实并不是他负责江眠。

为了治疗江眠的心理疾病,谢家砸了重金,找人买通了关系,把江眠塞入了当时他们医院最具权威的专家名单中。

只不过后来,江眠主动找上了门来,请求徐溯作为他的心理医生,他愿意配合徐溯的一切诊断进行治疗,只求他不要走漏了风声,被谢家的人知道。

徐溯本就同步负责几位光明学院的学生,又看少年几乎快要破碎离去的脆弱感,动了恻隐之心,答应了江眠的这个请求。

从那以后,他一负责江眠,就负责了七八年。

“第一次见到江先生的时候,他看上去比当时我们医院里最营养不良的病患,都还要危险几分。”徐溯陷入回忆,娓娓道来,“当时和他同期入院的……学生们,经过数年的药物治疗和心理疏导,已经有三分之二的人成功回到了正常生活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