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司机突然对林育政来了一句:“喂!”
“哈……”林育政有点忘形,收敛好情绪干笑道:“当然是简旌杀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话都说到这里了,你到底想怎么样?”甘小栗问。
“很简单,你把实验报告交给我。”
“为——”甘小栗刚下意识想问为什么,看到林育政手里的枪,明白自己无须多问,首先得活着。
林育政饶有趣味地观察他,说:“你倒是比一般的市井无赖要多一点头脑。怎么样?把报告给我,你继续回去做你的栗少爷,东乡的死也不会追究到你头上。”
“那简行严呢?会不会追究他?”
“这个节骨眼上你还向我问起他?简少爷要是出了事,你栗少爷在简家岂不是过得更好?哎呀,不要这样瞪着我,你这么在意简行严那个大傻子?我就挺不喜欢他的,生下来什么都不用做就有好吃好喝,一把年纪了一分钱没有赚过,还被爹妈当成什么一样照顾。你这辈子也没有他那样的福分吧,都什么时候了你惦记他?惦记惦记自己吧,你忘了东乡到章亭会馆要地契的时候,他们怎么对待你的吗?”
“是简行严救了我。”
“是那个大傻子打乱了简旌和东乡的计划。原本简旌是想让东乡拿你下手,怎么严刑拷打都可以,毕竟你算是简旌的半个儿子,在场所有人都是证人,你流血就是为了会馆流血,就是为了简家的清白流血。而简旌的亲儿子呢,毫发无损在外面玩呢。”
“我凭什么听你的?简旌怎么看都跟你一伙吧。”
“我说的都是理所应当的事。还有眼下,简行严又在做什么呢?对了我先告诉你一件事,你们在升旗山杀东乡的事,是周拂亲自通知的南拓,他一边在电话里面叩头谢罪,一边把杀人的罪名全部扣在你和简行严身上,说你俩全程参与,再没有第三个人在场。怎么样?岛上的坏蛋很多对吧,几乎没有人可以相信。”
林育政接着说:“简旌为了他儿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应该会到处运作,拼了命也不能让简行严被抓走。万一要是找不到开脱的空间呢——那当然是让你甘小栗再当一次替罪羊咯,只要把杀人罪名全部安在你头上,再把你献出去就好啦。至于简行严,简旌会安排他去周边住上一阵,等东乡之死被大家忘掉就好了。”
甘小栗听得拳头紧握,他盯着林育政俊美的脸庞脑子越来越胀,突然冥冥中心头腾起一阵狼烟,似乎有另外一个甘小栗给了自己两耳光。他警惕地说到:“你说的这些根本不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你只是在挑拨我,让我乖乖把实验报告交出来。”
“小栗子,你在这里把我得罪了可一点好处也没有,让你交出报告的方法我要多少有多少,就看你吃不吃得消。”
大约是嫌林育政话太多,那日本司机点了一只香烟叼在嘴上,烟味惹得林育政咳了一阵。他们的举动让甘小栗发觉了这两人的默契——绝不是坚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