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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薄双唇强势覆压而下的时候,阮云感到心尖上那片初雪,碰见了她的灼烈耀阳。
他们之间从没亲过,
她也未曾吻过他人,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亲吻。
感觉像是未经闪电预警便降下的雷,又如风驰过林卷散旋起的漫天飞叶。
魔都人气最旺的顶豪中心,灯影绰绰。
而此刻周遭的喧腾却被耳道强行隔绝在外。
时空于蝶翅轻扇的睫羽上停滞定格,寂静无垠。
软软的奶油,便这样,如缥缈的雪花洒下,落在了浓烈威士忌里,细密融化。
第19章
未有征拓性的试探, 也未有深入卷缠,四片唇相抵的时间维持不过数秒,贺北屿便将人松了开。
阮云没能做到像平常那般顺从听话地闭眼, 一直睁着的水润眸子向贺北屿出卖了她的无所适从。
贺北屿从她唇瓣撤离后,望着那副青涩懵懂,情难自禁地捏了捏发傻的小脸。
边上顿足欢呼的,猛摇沙锤的, 按头要再炫一个法式热吻的, 涌动不止。
贺北屿淡然平复一众兄弟的情绪:“够了啊。”
哄闹声中, 被人亲到娇羞的阮云倏地抬双手捧住了脸。
直到回程车里也没能停下这番给脸颊降温的动作。
她何尝不知道, 这种公开场合里的表演, 必要时必须深度配合,以此彰显男人对女人绝对掌控占有的实力。
想到着,阮云本来怦然燃起的心跳声,慢慢就落了回去。
初吻没了算得了什么, 接下来没的还会更多,说不定今晚回去人家趁着酒酣耳热就提出欢愉要求,到时候她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
而她却还只是一颗生涩山果, 悬于嫩绿枝头。
既做不到眉姐姐那般莞尔,亦不如淳儿烂漫,更非嬛嬛倾心交付,共剪西窗烛。
她是被裹严实后让四个太监抬过去,瑟瑟发抖的安小鸟。
他体格健魄,与她之间从来不容置喙,想必到了床上也不必多么温柔。
只是一个吻便已是那般迫势, 她几乎不敢去想象做别的事情他会用怎样的力道。
到家后,阮云在居住的主卧房卫生间洗澡, 祈祷着贺北屿已烂醉如泥对那方面完全没了兴致,更加别趁她洗澡间隙冒冒失失地闯入房间。
沐浴毕,步出卫浴区,她抬着缓滞的步子穿过衣帽间,向房中引颈而探。
主卧床铺空无一人。
窃喜,她挪去床角拉被子。
没料抬手的瞬间,忽而听得外面隐隐传来窸窸窣窣动静。像桌椅被轻轻拉动,又如同有人碰在沙发,叫她听了直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