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人今晚摄入的酒量不会少。
怀着几分对吐钞机的关心和必要养护心理,她迈出房门查看。
未于客厅望见那道身影,她又探首向外。
露台上,长条的编藤沙发里,像那晚一样,坐着一道抽烟的身影。
这骗子上次言之凿凿同她讲平日里不抽烟,这才隔多久。
男人的话果然没一句可信。
看了眼他身侧,发现连杯水都没有,阮云善良的心头微微动了一动。
袁芳交代的那几句她不敢忘。
再说,生日为大,岂能晾他一人在这样的孤月下独坐着。
她打开了冰箱门,拿出蜂蜜和西柚,三两下调出杯醒酒茶,倒出些许先替他尝了一口,觉得味道尚可,她端着水晶杯走往了拉门方向。
脚尖却于门框前止了步。
她听见从门外面传来一句并不含任何情绪的说话声音。
“你说。”
未等她回过神,贺北屿便接着缓缓吐出了下一句:“谢谢,但没必要。”
“我过得很好。”
“没有什么别的事,我这边要休息了。”
阮云看见贺北屿与对方道了再见,搁下手机,抬起夹烟的手,半眯着吸了一口。
吁出的缈薄烟雾翩跹于他眼前,如山林沉沉雾霭。
阮云将这一切真实看进眼里,却又觉眼中的凡俗在此刻显得有些抽离。
贺北屿不说话时,是北国岛屿上最高最远的孤韧,那种适态的自信和与生俱来的张弛有度叫她望而却步。
偏偏就是这般不可向迩的人物,每每在与她对视时,眼里像洒进了星芒,无形引她陷入,难辨虚实。
觉得两人之间还没至于熟悉到可以分享隐私的地步,最终,阮云在玻璃门前息住了尊重的一步。
她轻轻将杯子搁下,留在贺北屿进门便目视的位置,然后转身离开了他的私人领域。
过完生辰的人第二日行程安排是一早飞往深市。阮云起床连人都没碰着,还是过来上班的袁芳将这事告知的她。
内心一阵欢呼雀跃,忍不住眼巴巴地对袁芳问:“他去几天呀?”
袁芳:“据说一个多星期。”
“真的吗?”脱口而出的话像是夹带惊喜。
太好了三个字差点没能憋得住口。
随着贺北屿来帝澜的次数逐渐增多,阮云的小苦恼也接踵而至。
一来她认为这样发展下去,那些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她迟早不能再回避;二来贺北屿周末整日待在家里的话,她码字的时间被严重缩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