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屿发现那张字条和银行卡,是在袁芳之后。
站在桌边的袁芳,抹眼泪,向他递出了那张便签纸和卡片。
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垂目看着熟悉无比的清秀字体,贺北屿嘴唇抿成一条平直线。
字面上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连人带猫倒是走得干净,对于钱财方面毫无贪念,悉数给他留下。
兀地,房中传出哑然失笑。
贺北屿眼光撇往虚处。
没有给出任何的理由,也不过问他意见,说走就走。
就好像她本就是一片经停的云,无意飘过他头顶,下起了一场小雨,之后便停息。
遽地,贺北屿将纸条揉成了一团,朝窗户砸去。
尔后,急转身,冲出房。
客厅,袁芳望着急匆匆离去的背影,问道:“去哪里,北屿?”
贺北屿一句话未留下,只是迅速消失于门框。
砰声,门上锁。
留下袁芳一人呆立原地。
开上车后,贺北屿一路加速,不出二十分钟便赶到阮云家楼下。
三步并两步进楼栋,他摁下电梯。
轿厢停靠十九层的时候,他迫不及待迈开长腿,跨步去他熟悉的那朵小云监控前。
“阮云。”掩饰不住内心的焦灼,虽按下了门铃却也抑制不了自己朝门内叫唤。
然而摁了几次门内都没有回应。
一瞬,他尝到鱼被架在火上烤的感受。
在难忍等待了几分钟之后,他又开始以手扣门,一声一声。
“阮云,开门。”
“阮云 ,在家吗?”
一阵动静,惊动的并非门内,而是邻居。
面善的女士推开了自家大门:“这位先生,阮云好像已经不住在这了。”
看见一个人仿佛找到救命稻草,贺北屿急促折过身,向人询问:“您好,请问她今天回来了吗?”想了想,又补充句,“或者昨天,前天,回来过吗?”
邻居笑着摇摇头:“已经几个月不回来了,就算中途回家,开门应该是有动静的,我长期宅家,并没有听见对门有任何动静。”
贺北屿似有不甘,但无奈也只能礼节性点头:“好,那谢谢您。”
邻居:“不客气。”
对门合上后,贺北屿原思付有两分钟,最后他再次进电梯。
下行至一楼,他快速走至楼前,抬头往上扫视大楼的亮灯。
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唯独阮云那间黑灯瞎火一片。